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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画面看画面,也许能给每一位观察者一种油然而生敬畏的历史感,也会令某些身处其间者一种漠然的无力感。

看着那些冷冰冰的数据,期间跳跃的却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数据中涓涓流淌的信息,也许有一天会被传递下去作为知识。

人世间,刻骨铭心的恐怕非人性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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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业机构累计数量对应时间的S-Curve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2014年第二季度之后到2015年的第四季度是个体网络借贷行业的机构主体增速最高的时期,也表达了中国社会中商业主体投资者对于个体网络借贷行业的主观认识通过客观行为表达出来的直观结果。

从事件驱动角度看,2014年3月的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直观的影响就是在2014年第二个季度中,进入个体网络借贷领域的商业主体机构数量的增量高启的阶段;2015年7月18日,央行联合十部委发布了《关于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之后,各部委根据分工,开始细化,立法、司法机构也开始了相关的细化工作。网贷行业监管真空期终结,网贷业务开始从广义、泛化阶段走向狭义、细化阶段,进入了规范整顿期;2015年12月,E租宝事件爆发,终结了个体网络借贷领域的商业主体机构数量的增量高启的阶段。

 

作为创新的业务模式,个体网络借贷被赋予普惠的目的,那么,这个初衷是否在这个过程中实现了呢?如果没有实现,那么,真实的情况又是如何的呢?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上面这幅图中,黄色的是温州民间借贷登记服务有限公司(温州民间借贷登记服务中心)官网上发布的民间借贷综合利率经过加权折算后的一年期年化利率水平,反映了2014年第一季度末至2017年当期温州地区民间借贷的融资成本平均在20%左右。蓝色的是零壹财经提供的网贷利率指数,反映了2014年第一季度末至2017年当期的网贷投资人的年化平均收益率情况,经过线性拟合,体现出了一致下行的特征。灰色的是2014年第一季度末至2017年当期在贷余额的数据,经过拟合,体现出一致上行的特征。

上述数据直观地体现了民间金融融资成本在这两年半左右的时间里,始终是没有降低过的。也就是说,我们寄希望于的互联网金融高速发展的阶段并没有带来我们期望的降低民间融资成本的结果。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否反应了中国经济调整和转型过程中的民间实体经济的融资需求没有充分满足吧?是因为旺盛的需求才导致了法定保护的民间融资成本始终处于上限的水平吗?难道互联网技术对于改变这个状况没有有效性吗?也许正是因为作为货币体系的主体部分的利率通道对于这个市场的到达率毫无覆盖导致的吗?这是否是中国货币市场体系中利率双轨制的货币政策环境导致的呢?

上述数据直观地体现了基于互联网的网贷领域的投资人年化平均收益率持续下行,而同时网贷行业的在贷余额在持续增长,而账龄并没有显著变化。对于单一网贷主体机构,年度营业规模大于20-30亿之后才会成为机构资金的交易对手,才会具备持续盈利的稳定性,而数千家机构主体中能够达到这个规模的不到100家,盈利的机构主体占比没有超过行业全部机构主体占比的5%,也就是说绝大多数机构主体处于持续亏损阶段。那么,那么大规模的毛利润是被怎么分解掉的呢?有多少是被伴随规模成长的可变成本而分解掉的,又有多少是被运营成本和营销成本分解掉的,还有多少是用来作为后置风险备付的呢?

这里,先分析第一种情况。

 

 

如果反映为可变成本持续增长的话,为什么号称“基于互联网”技术的网贷行业的规模成本曲线不吻合上图中蓝色的摩尔定律的高初始成本伴随着规模快速摊薄的幂律规模成本曲线最终实现零边际递减成本呢?为何会更加近似于传统持牌金融机构的低初始成本,伴随规模增长持续成本规模扩大,甚至在一定规模之后会出现管理成本带来的成本上翘呢?如果说,初始的网贷行业就是按照传统持牌金融机构来规划自己的发展战略的话,就可以很好的解释成本曲线的差异了。

那么,为什么这些所谓的“互联网金融”的网贷机构没有实现经典的摩尔定律呢?初始投资强度过高,是绝大多数进入网贷行业的机构主体必须面对的。没有高强度的初始投资,就无法形成基于互联网技术的核心能力,那么,风险也就是必然要累积的。无法有效获得规模,也就无法摊薄那么高强度的初始投资,也就无法实现零边际递减成本带来的相对收益率,也就无法获得持续的盈利能力。

那么,为什么这些所谓的“互联网金融”的网贷机构没有进行高强度的初始投资呢?

我们曾经用上面这幅图说明了网贷机构主体选择进入和退出网贷行业的整个过程符合预期市场规律,也就是俗话讲的典型的“追涨杀跌”过程。这就解释了绝大多数机构主体在选择进入这个市场的时候,并没有期望对这个业务进行必要的投资,也就无法达到必要的投资强度,更无法有效运营来实现零边际递减成本,那么应为获得稳定的持续盈利的规模,同时由于没有形成基于技术的核心风控能力导致的风险累积,最终导致机构主体必然退出市场的结局。这是典型的乐观的防守策略。

从实物期权角度看,理性主体在对未来预期不明确的前提下,当期的客观行为是要么不投资,要么少投资。在缺乏监管政策的环境下,预期的不确定性导致了机构主体的投资行为趋于理性,就采用了类似传统持牌机构的规模成本路径。在监管政策陆续出台阶段,网贷行业从广义泛化的概念逐渐狭义清晰。这有利于有实力和运营能力的理性主体(诸如传统持牌金融机构、上市公司、央企国企等等)在明确预期的前提下进入网贷市场,通过高强度有效投资基础技术平台建立核心能力,通过有效运营摊薄成本,实现零边际递减成本,从而获得稳定的持续盈利能力。

 

正本清源,涤旧立新。

一切才刚刚开始,未来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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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趋势远比掌握优势更重要。

用命中注定来描述的只能是那些没有思维框架的主体,也许有些宿命论的味道,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只是他/她/它不识得天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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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刚

郭大刚

77篇文章 3年前更新

1971年生于山西省太原市,长期从事IT/通讯/互联网行业。2002-2009年供职于神州数码,2009-2012年供职于佳杰科技。2012年3月-2015年9月就读长江商学院FMBA,期间任职于秉鸿资本和国泰创投等机构,是TMT行业的独立天使投资人。2014年12月创立北京市网贷行业协会(2017年9月10日,更名为北京市互联网金融行业协会),2018年9月28日卸任。目前,专注于Fintech、Regtech领域的独立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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